2013年7月13日星期六

武吉布朗还有哪些秘密?




早报网 - 柯木林:武吉布朗还有哪些秘密?- 2012-06-16
http://www.zaobao.com.sg/yl/yl120616_001.shtml


● 柯木林

建立名人陵园或先贤陵园,说难亦易,说易亦难,必须各方面的协调合作,始有可成。其中后裔的态度,至关重要。建立名人陵园毕竟涉及后裔的家事,若有异议,恐难成事。
  拜读林清如先生6月9日在《联合早报·周末论谈》发表的大作《深藏武吉布朗的秘密》后,即刻致电作者。因其文中谈到新加坡福建帮开山鼻祖薛佛记 (1793-1847),是我感兴趣的课题;而该文结束时又提及我先前所倡议的“名人陵园”的构思,觉得有必要再作一文阐述之。
  今年3月21日在回应《联合早报》的提问,谈及如何处理受修路工程影响的名人墓地时,我曾建议:“把有历史和文化意义的坟墓,例如薛中华、邱菽园等人 的坟墓集中搬迁到一个先贤陵园……(由于)武吉布朗会分阶段发展,一些地段最终可能不受影响,可以在那里建立先贤陵园,方便人们凭吊。”
  薛中华的墓地在武吉布朗坟山,编号1919,是受修路工程影响的名人墓地之一。另一个受影响的名人是邱菽园,编号2536。今年初,在一个细雨纷飞的早上,我特地前往凭吊此二人之墓地,但见杂草萋萋,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修整。
  薛中华(1886-1940)、邱菽园(1874-1941)是同时代的人。邱菽园比薛中华大12岁,可惜薛中华并不长寿,早邱菽园一年辞世,享年54岁,他们两人有亲戚关系。薛中华的妻子邱杏娘(Khoo Heng Neo)是邱正忠的三女儿,而邱菽园乃邱正忠之子。根据武吉布朗墓地登录簿(Burial Registers of Bukit Brown Cemetery, May 1947-Nov 1972)的资料,邱杏娘卒于1963年8月10日,终年80岁。按辈份看,她是邱菽园的妹妹,也就是说薛中华为邱菽园妹婿。邱菽园是星洲才子,在新加坡文坛颇负盛名;薛中华则是华社领袖,声誉甚隆,都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
  薛中华是商人,邱菽园是文人,他们来自不同的领域,但对新加坡社会的贡献是一样的:一个在经济层面上,一个在文化层面上。薛中华生前住在巴慕乐路(Balmoral Road)23号的豪宅,邱菽园住安珀路(Amber Road)42号的“东滨小阁”,两处并不毗邻。但百年之后都安息在武吉布朗山,并且同样受迁坟的影响,或许是他们生前所始料不及的吧!
  薛中华也是新加坡福建帮开山鼻祖薛佛记的曾孙。一百年来,薛氏家族对新加坡社会的贡献,不容忽视。我有一专文论述薛氏家族的贡献,这里不再重复(此文 收录在柯木林著《石叻史记》,新加坡:青年书局出版,2007年8月第一次版,页65-73)。薛中华有生之年曾将其家族史汇辑编成《东山薛氏家谱》,此 家谱由其幼女薛彩凤(Lucy Chen)保管。1963年,陈蒙鹤撰写其硕士论文《新加坡早期的华文报(1881-1912)》(The Early Chinese Newspapers of Singapore 1881-1912)时,就曾利用这部家谱的资料。1972年,东南亚史学界泰斗陈育崧也是利用此家谱资料,正式肯定薛佛记在新华社会史上的地位。
  《东山薛氏家谱》的内容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薛有福(1862-1884),他是薛中华的叔叔,新加坡乃至全东南亚第一家华文日报《叻报》创办人薛有 礼(1851-1906)的弟弟。这部家谱详细记录了薛有福的生平事迹。这位受英文教育的峇峇,为清朝第三批幼童赴美官费留学生之一。从美国留学回来后, 又到福州船政学堂学习,之后在福建海军服务,1884年于中法马江之役殉国,年仅23岁。薛有福是此次海战中殉国的唯一本地清朝海军军官,他短暂的一生很 具亮点,值得一书。
  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在福州马尾昭忠路,我们还可以看到当年奉旨建造的昭忠祠,祠中的石碑上镌刻着在此次中法海战中阵亡的736名官兵的名字,其中就有:“扬武”舰留美回国练生六品军功薛有福的刻字,永垂青史。

左秉隆创始“星洲”一词
  新加坡的另一称号星洲,虽非邱菽园原创,但通过他的推广,“星洲”一词才广为人知。根据新马历史学者李业霖的考证:中国清朝驻新加坡领事左秉隆是“星 洲”一词的创始者。左秉隆在驻新加坡任内曾游廖内岛,归程时上午登船,一路帆开逐流,归来已是入夜时分,他看到新加坡海面上,渔火点点,于是赋诗纪游,其 中有“乘兴不知行远近,又看渔火照星洲”之句,称新加坡为星洲(见左秉隆著《勤勉堂诗钞》卷四,页110,〈游廖埠〉)。
  左秉隆赋诗时1887年,比邱菽园办《天南新报》早11年。不过,邱菽园在1898年创办《天南新报》后,便屡用“星洲”一词作为新加坡的别称。如果 说左秉隆是“星洲”一词的创始者,邱菽园却是将“星洲”推广应用,可说是发扬光大者。邱菽园也是当年保皇派的中坚分子,戌戍政变后,康有为南来新加坡避 难,邱菽园就曾在经济上援助过他。
  林清如在文章结尾时沉重地指出:“名人陵园的构思,是实际可行的建议,社会上下却置若罔闻。保留古迹,保留历史,谁有责任?”
  事实上,建立名人陵园或先贤陵园,说难亦易,说易亦难,必须各方面的协调合作,始有可成。其中后裔的态度,至关重要。建立名人陵园毕竟涉及后裔的家 事,若有异议,恐难成事。从另一方面耒说,倘若后裔们的态度主动积极,会有更好的效果。名人后裔可与民间组织及官方机构配合,共商此事。
  当然如薛中华、邱菽园等,他们的精神与曾经的贡献,也应视为国家的财富与文化遗产。以薛中华和邱菽园而言,薛中华上世纪20年代曾任新加坡福建会馆、 中华总商会会长等职;邱菽园一度任漳州十属会馆(即今漳州总会)座办。这些在薛中华、邱菽园有生之年的相关机构,亦可以牵头与古迹保存局互动,为创建名人 陵园的工程努力!

作者为新加坡历史学者



联合早报 - 林清如: 深藏武吉布朗的秘密 2012-06-09


早报网 - 林清如: 深藏武吉布朗的秘密 2012-06-09
http://www.zaobao.com/yl/yl120609_001_1.shtml



● 林清如
  武吉布朗的开路计划看来势在必行,有关方面已在3月19日明确表示,没有洽商的余地。
  又有哪些先人需要“为国捐躯”呢?根据报载,受影响的包括了早期社会闻人邱菽园与薛中华的墓地。邱菽园是报界先驱,大家懂得的事较多。本文只谈薛中 华,他有鲜为人知的故事,更有不平凡的后代。网上相传武吉布朗有个二号山,也称中华山,很多薛家先辈都葬在这里。除了薛中华自己的坟墓外,受道路工程影响 的包括他的两个弟弟(薛中朝和薛中乐)、弟媳妇及他们的母亲(薛有文妻)等十二人的墓地。

比陈嘉庚更早的福建帮首领
  薛中华原籍福建厦门,于1885年出世于马六甲的一个显赫土生华人世家。他是新马福建帮的开山始祖薛福记曾孙,《叻报》创办人薛有礼的侄儿。
  6岁那年,薛中华从马六甲来新加坡圣约瑟书院读书,1901年受雇汇丰银行,后被擢升为买办。1912年即活跃于中华总商会,后被委为市议员、太平局 绅。薛中华与陈嘉庚等人同时是怡和轩会员,但是他的主要影响力是在福建会馆,连任福建会馆与天福宫主席多年,比起陈嘉庚,他可说是更早的福建帮首领。当时 陈嘉庚与林推迁坐镇怡和轩与同济医院,经常与薛中华的人马,为争夺中华总商会地盘而公然出招。
  笔者与薛中华的一位外孙女陈宗孟医生相识多年,她正是笔者挚友林福寿医生的贤内助。今年4月12日笔者与怡和轩同仁前去造访,陈宗孟内心深处是个鲜为人知的“大江大海”,一向行事低调,几经细心推敲,她才平静地吐露些许往事。
  薛中华家族与怡和轩先贤姻缘不浅。他的一名姑姑(薛有文之妹),是曾为新加坡解决水供短缺问题而出名的富商陈金声的媳妇(陈明水妻),这名姑姑也就是怡和轩创办人之一陈若锦的母亲。薛中华的幼子薛梦熊,则娶另一位怡和轩先贤林义顺的长女林积玉为妻。
  薛中华的幼女薛彩凤(Lucy Chen Nee See),正是陈宗孟的母亲。薛彩凤到英国学法律,认识了来念工程的河北青年陈序。陈序的父亲陈调元原为北洋军阀、后投国民革命军,先后出任第37军军长、山东省省长、蒋介石剿共预备军总司令。相传洪晃之母章含之,即是陈调元另外一位儿子陈度的私生女。
  薛彩凤是新马史上第一位在英国获得律师资格、并成为英国律师公会会员的女性。毕业后与陈序结婚,随他回南京,结果让她在伦敦的学妹张舜琴(张永福长 女)先回来新加坡,成了进入海峡殖民地律师公会的第一位女性。陈宗孟笑着说,回南京后,陈序服务于中国铁道局,薛彩凤忙着入乡随俗,在一个重视礼教的中国 人家庭学做人家的媳妇。
  1932年陈宗孟诞生于南京,她的两个弟弟也先后出世。1937年日军全面入侵中国,爷爷陈调元力劝媳妇薛彩凤带陈宗孟姐弟回新加坡避难,与外公薛中华同住在巴慕乐路(Balmoral Road)23号的薛家豪宅。陈宗孟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外公薛中华。那时她5岁,进入武吉知马的南洋女子小学读一年级。
  中日战争爆发后没几年,国民政府被迫迁都重庆,爷爷陈调元与父亲陈序跟着去。为突破日军的封锁,国民军开辟了滇缅公路,陈序是筑路的工程师之一。预知 日军会直下南洋,陈序过后安排把妻子与儿女一家人接到重庆。陈宗孟记得,大约是1942年前后,他们从槟城坐船到仰光,辗转跋涉滇缅公路进入昆明,最后到 了重庆。
  二战结束,一家人回到南京。1949年中共建政,父亲陈序随国民党去台湾。妈妈带姐弟四人先去香港,再与两个小的弟弟回新加坡,开始执业当律师,曾在 马绍尔律师馆任职。陈宗孟和一个弟弟则留香港升学。陈宗孟读完高中,进入香港大学读医科,1957年毕业后,在香港实习一年,1958年回新加坡的中央医 院工作。
  陈宗孟说,外公薛中华是糖尿病患者,新加坡沦陷前就逝世了,过后外婆把巴慕乐路的寓所卖给一所中学校,现在已被发展为一座豪华公寓。不过附近的有文路(Ewe Boon Road),就是以曾外祖父薛有文的名字命名的。她笑着说,有一回一位表妹碰巧驾车路经有文路时与人争吵,对方怒汹汹问道:“你以为这是你祖母的路吗?(Do you think this is your grandmother’s road?)”表妹迅速给她“纠正”:“不对,是我曾祖父的路啊!”我们听了,哈哈大笑。

大时代女性的楷模
  陈宗孟在中央医院工作,认识了林福寿医生,对他那无私的专业精神、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幽默的谈吐、崇高的人生理念留下深刻印象。陈宗孟端庄高贵,扎实的双文化内涵,虽然出身名门,但在战乱中长大,更显得气质非凡。两人彼此倾慕,是意料中的事。
  林福寿原是人民行动党建党党员,后来与林清祥等人集体退党,另组社会主义阵线。那天访谈时,林福寿说,1961年10月的某一天,他叫了12位好友(林清祥、兀哈尔、布都惹里、傅树介(陈嘉庚外孙)、方水双等人)到他在甘贝尔巷(Campbell Lane)的住家“开会”,与会者到齐后才知道,原来那是他们两人(林福寿与陈宗孟)宣布结婚的“会议”!1962年,他们唯一的孩子诞生了。
  1963年2月,林福寿在“冷藏行动”下被拘留,将近20年(1982年)后才获得释放。新婚夫妻长期被拆散,陈宗孟辛酸诉不尽、心灵创伤终生难愈。 不过不管地老天荒,她坚守承诺、风雨不改地定时去探监,给丈夫精神上的支持。她自力更生,把儿子抚养长大,同时致力于自己的专业,成为著名的胃脏专科医 生。令人肃然起敬的陈宗孟,堪称大时代女性的楷模。
  陈宗孟说,她们夫妇曾经到台湾探访年老的父亲陈序,母亲则在2002年去世。夫妇俩也多次与姨妈那边的亲戚,一道去武吉布朗扫外公的墓。近年来夫妇俩年迈体弱,没再去了。最近曾和表兄弟、表姐妹谈到外公墓地将被挖掘的事,大家都感到无奈。
  “外公尸骸即将化为灰烬,有何感受?”陈宗孟淡淡回答:“新加坡历史深印着外公的足迹,他更是福建帮早期领袖,要把他的古迹烧尽丢尽,应该是件大事,国家与社会却无动于衷,我们做后代的能做什么!”
  武吉布朗好风水,薛中华才有不平凡的后代。薛中华即将长眠不再,瞬间就会随同记忆一起蒸发。历史学者柯木林曾有建个名人陵园的构思,是个实际可行的建议,社会上下却置若罔闻。保留古迹、保留历史,谁有责任?

作者是退休人士
作者按:本文完稿后,林福寿医生不幸
于2012年6月4日与世长辞


《联合早报》- 古墓上的二十四孝浮雕 - 吴悦神 - 2012-06-25





早报网- 古墓上的二十四孝浮雕 - 吴悦神 - 2012-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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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悦神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而我认为“孝”作为华人的传统美德之一是每个人都应该具有的一种品格。小时候,祖父祖母总爱讲“二十四孝”的故事给我们听,虽 然当时并不了解故事背后的含义,但却会时不时地跑去给祖父祖母捶捶背捏捏腿。至于像“卧冰求鲤”、“卖身葬父”、“弃官寻母”这些耳熟能详的典故至今仍记 忆犹新。
  再次接触到“二十四孝”的故事是在今年的3月份。闹得沸沸扬扬的武吉布朗坟山,也就是俗称的“咖啡山”因受道路工程的影响而导致部分坟墓将要被迁移。因此决定,与另一位学者杨旸,在这些文化古迹流失前,去亲眼目睹一下这片早期华人所留下的历史古迹。
  走进坟山,我们便发现不少坟墓上有着雕工十分精致的雕刻,甚至还有不少罕见的深浮雕。在这些雕刻中,包括了不少当时流行的小说连环画,而“二十四孝 图”正是这些雕刻中最为常用的蓝本。通常这些雕刻会出现在一座坟墓的坟壁上,而这些具有“孝”意的雕刻,正是象征了儿孙们对逝去先祖的一片孝心。不过由于 坟墓尺寸的局限性,“二十四孝图”通常只会在一座墓出现几幅而已。但是,有一座坟墓竟然打破了这种局限性,因为它够“大”!
  王三龙老先生的巨塚是武吉布朗坟山中最大的一座双人墓,足足有600平方米大,相当于10个三房式组屋单位的面积,并以一种唯我独尊的姿态立在咖啡山 中最高的山坡上俯视着其他坟墓。初次见到这座巨塚,除了被它那惊人的排场与气派深深震撼外,另一项发现也令我们振奋不已——“二十四孝全图”的立体深浮 雕!
  我与杨旸在游访王老先生巨塚的过程中,发现坟墓的坟壁上雕有许多和其他坟墓类似的雕刻,只不过这些雕刻的数量要远胜于其他咖啡山内普通的坟墓。仔细观 察下发现,两侧的墓手上明显雕有数幅我们所熟知的“二十四孝”典故,但有些我们并不十分确定。我心里推测:会不会王老先生的坟墓刻有全幅的二十四孝雕刻 呢?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一幅一幅拍下了所有坟壁上的浮雕,回去一一查证。我们先是在网上搜集了大量关于“二十四孝”的资料,之后又借来了《新刊全相二十四孝诗选》以及《中国古代二十四孝全图》进行交叉对比并加以反复考证。
  结果我们发现果然不出所料,王老先生坟墓坟壁上的雕刻确实刻有全部“二十四孝”中的典故,分左右两边排放,一边12幅,这也印证了我们之前的推断。有 人说二十四孝的浮雕出现在坟墓上,体现出的其实是墓主的子孙对墓主所表现出的孝道,其中也略微带有稍许向他人“炫耀”的色彩。但我们觉得,这些雕刻其实体 现出的并不只是孝道而已,它们更包含了建坟者对其子孙的教育意义,以及对子孙日后也能够如此行孝的一种期望。
  王老先生的墓碑上不仅有二十四孝的浮雕,我们还发现这些雕刻上还有残留下来的彩色印迹。难道这些雕刻在完成之初是以彩色的姿态呈现出来的?又或者是后人为他们的先祖所上的色?这些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仍需继续考察。


《联合早报》 - 研究武吉布朗坟场 大学生出版《入墓三分》- 2012-07-03


早报网 - 研究武吉布朗坟场 大学生出版《入墓三分》- 2012-07-03
http://www.zaobao.com.sg/sp/sp120703_019.shtml


  武吉布朗坟场的历史你知多少?对墓碑上的文字和雕刻,你又理解多少?
义安理工学院中文系学生杨旸和吴悦神为毕业专题作业,出版一本关于武吉布朗坟场的书,从年轻人的视角认识这座历史悠久的坟场。
  论文集子取名《入墓三分》,除了介绍武吉布朗坟场、解读墓碑文字以及墓碑雕刻包含的意义,也记载他们这三个月来在坟场的所见所闻。
  据他们的分析,不同籍贯的人建造的墓碑有不一样的风格:福建人建造的墓碑上有较多雕刻,而潮州人建造的墓碑倾向于“欧米茄”(Omega)形状。
  两人是在得知武吉布朗坟场的一些坟墓即将被挖掘后,发现它有丰富的华族文化义涵,因此开始与指导老师讨论考察武吉布朗坟场的事项。之后,两人便开始数月的“坟场文化之旅”。
  吴悦神受访说:“当我们得知武吉布朗坟场即将拆除时,我们便打算以实际行动保存这些古墓的最后一刻,而那便是以文字和图片记载这些历史遗迹。”

比较新中两地墓碑
  两名学生都来自中国,在新加坡已待了10年,因此他们也尝试把武吉布朗坟场内的墓碑与中国的墓碑做比较。在中国,墓碑旁不能有神兽,只有皇室才有这种权利,但新加坡的坟墓有神兽守护着墓碑。此外,武吉布朗坟场的墓碑也有很明显的南洋风格。
  《入墓三分》从撰写、排版,到出版种种事项都由他们亲力亲为。杨旸说,通过这项专题作业,他除了学会如何辨别和解读墓碑上的雕刻及文字,也学会如何进行宣传。
  武吉布朗坟场的地势高低不平,因此行走不方便,杨旸说:“如果下起雨来,路面更加溜滑,考察的过程就会比较危险。”
  义安工院中文系系主任兼高级讲师郑君心受访时说,这项计划的目的主要是弘扬华族和南洋文化,让年轻人能多了解他们的根源,同时让中文系同学将他们所学应用在实际的企划。
  《入墓三分》将于本月29日上午10时30分于中央公共图书馆举行新书发布会。除了推介新书,作者也将邀请“坟场达人”介绍武吉布朗坟场。



《联合早报》 - 有拜有保庇!- 严孟达 (2012-08-25)


早报网 - 有拜有保庇!- 严孟达 (2012-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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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严孟达
  新加坡人表现得更加有历史感,珍惜一些旧的事和物是一种平衡发展的积极因素,新加坡的面积已经够小了,政府与人们的思维格局则不能小。
  最近到福州、泉州、厦门和台属金门一游,最后一站是厦门,在饭局上与中国朋友谈到此行的感想,我老实地说,最喜欢的是泉州,其次是福州。厦门朋友听了 一脸不解,也许他以为我会为厦门的现代化和相对先进留下深刻印象。而这位朋友本身是泉州人士,到厦门做生意和定居已好几年,听他口气是喜欢厦门多过自己的 老家。
  我说,泉州的古城风韵是我着迷的地方,虽然泉州少林寺叫我失望,但是开元寺、弘一法师纪念馆、旧城墙遗址,还有许多老街、老建筑都散发出一种特有的气质。游过泉州再到厦门,反而有种失落感。也许厦门看来比较像新加坡,反而未能引起我太大的注意。
  此行回来之后便一直有个疑问,或是担心,就怕泉州今后也像中国各个大中小城市一样为追求GDP(国内生产总值),不断建高楼,把旧的东西都干掉了,除了发展还是发展,泉州如果越来越像厦门的话,就不一定是泉州之幸,泉州有其值得作为泉州的优点。
  厦门朋友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何喜欢泉州多过厦门,因为他们为厦门感到自豪。
  此行也从厦门渡海到一箭之遥却属台湾管治的金门小住一晚,竟也不小心地喜欢上了她。这个小岛上没有什么迷人的景致,却是背负着一段两岸两党炮来弹往的 历史,如今这段历史反而成为了她争取游客的资源。岛上的老街老得可爱,庙也多得有趣,转个弯是一个庙,拐个角还是一个庙,这些庙在这个战争前线上想必发挥 过保平安的作用,闽南话说“有拜有保庇”,这也是一种淳朴民风的反映。
  同样的,新加坡每年接待的游客数以千万计,他们游过本岛国之后,印象最深的是什么?现代化、绿化已是新加坡的本钱,也许外国人多少对新加坡的盛名早有所闻。我们以最美好、最新的一面招呼客人是无可厚非,但是,最可能叫外国人到此一游而长久难忘的可能不是现代化的成就。
  近日,我陪几位第一次来新的中国朋友作了一日游,开车在市区内专门看修复保留的一整排一整排的店屋,也到如切、加东看那些富有海峡华人特色的旧建筑, 客人对能在新加坡看到这么多“旧”的建筑感到有点意外。我因为当了一天的地陪,也忽然发觉到,当局在保留旧建筑方面的工作不知不觉之间也做了不少。新加坡 还是有不少东西可以让外人看的,我们不要老是告诉别人,“新加坡一天就可以看完了”。我们无须自我感觉良好,也不要妄自菲薄。
  人的通病就是,越是在我们身边的人与事越受到我们的忽略。有多少人真正在越来越“犯奇”(funky)的新加坡看到我们比较真实的一面!
  另一方面,批评政府不重视历史的声音也从未中断过。最近,新加坡传统文化学会建议将武吉布朗列为受法律保护的文化遗产,并把它打造成一个文化遗产公园。
  它把法国巴黎的圣婴公墓(Saints Innocents Cemetery)和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奥本山墓园(Mount Auburn Cemetery)也抬了出来,把讨论的层次又提高了。
  每当我开车经过史丹福路通往乌节的隧道,就会想起以前在这里有过一段辉煌岁月的国家图书馆,当年这座具有特色的建筑的去留问题也同样引起长时期的舆论拉扯。
  事实上,新加坡在保留古迹和具有时代意义的建筑方面已取得不小的成果。政府于2008年设立国家古迹基金,至今已有11个古迹获得拨款,拨款总额是365万3830元。去年,勿拉士峇沙路善牧主教座堂(Cathedral of the Good Shepherd)获近150万元拨款;不久前,圣若瑟教堂(St Joseph’s Church)和阿都卡夫回教堂(Masjid Abdul Gafoor),获政府拨款约67万元资助,展开紧急修复工程。
  在古迹的去与留的问题上,民间和政府的拉锯战将会不断找到新的引发点,最新的例子是已故著名雕塑家黄荣庭在如切的故居。
  新加坡人表现得更加有历史感,珍惜一些旧的事和物是一种平衡发展的积极因素,新加坡的面积已经够小了,政府与人们的思维格局则不能小。小国可以有大手 笔,在保护古迹、文物方面,政府还有更大的发挥余地。民间对这片国土的感情是一种无形的资产,目前的大手笔,从长远来看是小投资而已。
  “有拜有保庇”,有做也就有收获。


新浪博客 - 咖啡山——武吉布朗坟场 - 武吉布朗还有哪些秘密?
http://blog.sina.com.cn/s/blog_92d2e39001015rux.html


● 柯木林
建立名人陵园或先贤陵园,说难亦易,说易亦难,必须各方面的协调合作,始有可成。其中后裔的态度,至关重要。建立名人陵园毕竟涉及后裔的家事,若有异议,恐难成事。
   拜读林清如先生6月9日在《联合早报·周末论谈》发表的大作《深藏武吉布朗的秘密》后,即刻致电作者。因其文中谈到新加坡福建帮开山鼻祖薛佛记 (1793-1847),是我感兴趣的课题;而该文结束时又提及我先前所倡议的“名人陵园”的构思,觉得有必要再作一文阐述之。
  今年3 月21日在回应《联合早报》的提问,谈及如何处理受修路工程影响的名人墓地时,我曾建议:“把有历史和文化意义的坟墓,例如薛中华、邱菽园等人的坟墓集中 搬迁到一个先贤陵园……(由于)武吉布朗会分阶段发展,一些地段最终可能不受影响,可以在那里建立先贤陵园,方便人们凭吊。”
  薛中华的墓地在武吉布朗坟山,编号1919,是受修路工程影响的名人墓地之一。另一个受影响的名人是邱菽园,编号2536。今年初,在一个细雨纷飞的早上,我特地前往凭吊此二人之墓地,但见杂草萋萋,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修整。
   薛中华(1886-1940)、邱菽园(1874-1941)是同时代的人。邱菽园比薛中华大12岁,可惜薛中华并不长寿,早邱菽园一年辞世,享年54 岁,他们两人有亲戚关系。薛中华的妻子邱杏娘(Khoo Heng Neo)是邱正忠的三女儿,而邱菽园乃邱正忠之子。根据武吉布朗墓地登录簿(Burial Registers of Bukit Brown Cemetery, May 1947-Nov 1972)的资料,邱杏娘卒于1963年8月10日,终年80岁。按辈份看,她是邱菽园的妹妹,也就是说薛中华为邱菽园妹婿。邱菽园是星洲才子,在新加坡 文坛颇负盛名;薛中华则是华社领袖,声誉甚隆,都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
  薛中华是商人,邱菽园是文人,他们来自不同的领域,但对新加坡社 会的贡献是一样的:一个在经济层面上,一个在文化层面上。薛中华生前住在巴慕乐路(Balmoral Road)23号的豪宅,邱菽园住安珀路(Amber Road)42号的“东滨小阁”,两处并不毗邻。但百年之后都安息在武吉布朗山,并且同样受迁坟的影响,或许是他们生前所始料不及的吧!
   薛中华也是新加坡福建帮开山鼻祖薛佛记的曾孙。一百年来,薛氏家族对新加坡社会的贡献,不容忽视。我有一专文论述薛氏家族的贡献,这里不再重复(此文收 录在柯木林著《石叻史记》,新加坡:青年书局出版,2007年8月第一次版,页65-73)。薛中华有生之年曾将其家族史汇辑编成《东山薛氏家谱》,此家 谱由其幼女薛彩凤(Lucy Chen)保管。1963年,陈蒙鹤撰写其硕士论文《新加坡早期的华文报(1881-1912)》(The Early Chinese Newspapers of Singapore 1881-1912)时,就曾利用这部家谱的资料。1972年,东南亚史学界泰斗陈育崧也是利用此家谱资料,正式肯定薛佛记在新华社会史上的地位。
   《东山薛氏家谱》的内容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薛有福(1862-1884),他是薛中华的叔叔,新加坡乃至全东南亚第一家华文日报《叻报》创办人薛有礼 (1851-1906)的弟弟。这部家谱详细记录了薛有福的生平事迹。这位受英文教育的峇峇,为清朝第三批幼童赴美官费留学生之一。从美国留学回来后,又 到福州船政学堂学习,之后在福建海军服务,1884年于中法马江之役殉国,年仅23岁。薛有福是此次海战中殉国的唯一本地清朝海军军官,他短暂的一生很具 亮点,值得一书。
  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在福州马尾昭忠路,我们还可以看到当年奉旨建造的昭忠祠,祠中的石碑上镌刻着在此次中法海战中阵亡的736名官兵的名字,其中就有:“扬武”舰留美回国练生六品军功薛有福的刻字,永垂青史。
左秉隆创始“星洲”一词
  新加坡的另一称号星洲,虽非邱菽园原创,但通过他的推广,“星洲”一词才广为人知。根据新马历史学者李业霖的考证:中国 清朝驻新加坡领事左秉隆是“星洲”一词的创始者。左秉隆在驻新加坡任内曾游廖内岛,归程时上午登船,一路帆开逐流,归来已是入夜时分,他看到新加坡海面 上,渔火点点,于是赋诗纪游,其中有“乘兴不知行远近,又看渔火照星洲”之句,称新加坡为星洲(见左秉隆著《勤勉堂诗钞》卷四,页110,〈游廖埠〉)。
   左秉隆赋诗时1887年,比邱菽园办《天南新报》早11年。不过,邱菽园在1898年创办《天南新报》后,便屡用“星洲”一词作为新加坡的别称。如果说 左秉隆是“星洲”一词的创始者,邱菽园却是将“星洲”推广应用,可说是发扬光大者。邱菽园也是当年保皇派的中坚分子,戌戍政变后,康有为南来新加坡避难, 邱菽园就曾在经济上援助过他。
  林清如在文章结尾时沉重地指出:“名人陵园的构思,是实际可行的建议,社会上下却置若罔闻。保留古迹,保留历史,谁有责任?”
   事实上,建立名人陵园或先贤陵园,说难亦易,说易亦难,必须各方面的协调合作,始有可成。其中后裔的态度,至关重要。建立名人陵园毕竟涉及后裔的家事, 若有异议,恐难成事。从另一方面耒说,倘若后裔们的态度主动积极,会有更好的效果。名人后裔可与民间组织及官方机构配合,共商此事。
  当 然如薛中华、邱菽园等,他们的精神与曾经的贡献,也应视为国家的财富与文化遗产。以薛中华和邱菽园而言,薛中华上世纪20年代曾任新加坡福建会馆、中华总 商会会长等职;邱菽园一度任漳州十属会馆(即今漳州总会)座办。这些在薛中华、邱菽园有生之年的相关机构,亦可以牵头与古迹保存局互动,为创建名人陵园的 工程努力!
  作者为新加坡历史学者



《联合早报》- 林志强:武吉布朗不为人知的秘密 (2020-01-02)

https://www.zaobao.com.sg/zopinions/views/story20200102-1017773

  关于土生华人的诸多论点近几年来备受挑战,武吉布朗的争议大有转移之势,外人不清楚内情,即使圈内人也不甚理解。武吉布朗问题错综复杂,两者其实有着千丝万缕关联,这里我就从土生华人说起。
  土生文化馆在2015年举行《高山仰止》展览时解释,土生华人即海峡华人,男性是峇峇,女性为娘惹,其父系祖先是新移民,母系祖先则可以追溯到土族,即混血儿后裔。50位土生华人之一的颜永成,在道光廿五年(1845年)六月初三卯时生于马六甲,其父母却来自中国,土生华人宣传出现认错祖宗拜错坟的情况。
  海峡华人英籍公会在1900年成立,入会条件为海峡出生或归化入籍的华人,后来改组为新加坡土生华人公会。会长王长辉指出,土生华人在马来语为本土出生华人之意,说明这是个本土华人组织。1980年,公会联合爱山俱乐部推广峇峇文化,学者认为峇峇是具有马来血缘的华人,本土华人和马来化华人的身份和文化认同就出现混淆。土生华人是百年来历史所遗留下来的错乱,不应责难任何人,但土生华人瓷砖或娘惹砖却有炒作之嫌。
  坟山研究员辜燕云自2013年开始对土生华人瓷砖提出质疑,古董花砖专家林明辉著作在2015年出版后引起更大的非议,赖启建副教授从学术角度解释土生华人瓷砖的称呼不正确。对峇峇文化颇有研究的土生华人曹明发进一步解释,旧货商对花砖缺乏认识,而套上土生华人瓷砖之名,最重要是可以卖到好价钱。槟城林玉裳指出,当地没有这个名称,即使本地也是30年前才出现这个误称。花砖是跨族群和地域的时代潮流,新移民带回中国建筑番仔楼,印度更是花砖最大消费国。
  坟山导览并非研究员,出现错误可以理解,然而土生华人已如斯紊乱,却硬生生兜售土生华人瓷砖,尽管涉及少数人的商业利益,官方还是落力护航。
  2017年10月启用的樟宜机场第四搭客大厦,就以欧日瓷砖铺设一个以土生华人为主题的厕所,国家发展部和国家文物局赞助的武吉布朗导览路径也出现其芳踪,而文物局目前也资助瓷砖项目。
  在去年7月15日的一场瓷砖导览后,活跃于坟山的公务员白友源感谢摄影师对土生华人瓷砖的宣传。这群“义工”突然在10月大转向,绝口不提土生华人瓷砖或娘惹砖,让支持他们的官方机构陷入不义的境地中,过去多年岂不是宣传假信息?
  武吉布朗存有大量不透明运作,几年前在网上看到雅虎新闻2013年10月14日报道,林雪芳宣布不再寻求改变国家发展部建造道路的决定,并宣称她的小组的项目获得官方支持。她在《高山仰止》展览期间,大力在坟山宣传包括土生华人瓷砖和“一切都是土生华人”坟山导览。
  林雪芳和亚洲超自然协会吴安全等人在2011年抗议政府建造道路,并和其他组织联合签署要求政府停止所有武吉布朗工程的备忘录,想必林雪芳满意和政府官员会谈结果而改变初衷。
  《联合早报》记者黄向京在2013年7月10日《布朗人》一文指出,坟山活跃分子是由不同小组和个人所组成,诸多坟山同道却没有留意这则媒体报道,更对坟山发展一无所知。
  令人关注的是,当局在五年前已经部署下一轮的挖掘坟墓行动,月前已进行地质勘查,武吉布朗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作者是本地独立文史/坟山研究员,武吉布朗坟山活跃分子)




《联合早报》- 献给武吉布朗的书 ——《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 (2020-02-17)

https://www.zaobao.com.sg/news/fukan/books/story20200217-1029611

  即使一个不起眼的墓碑,背后也可能隐藏一个大时代的动人事迹。《尘封轶事》一书秉承守护坟山还原历史之初衷,追溯新加坡200年来之尘封轶事,以坟山研究来厘清历史研究存在的误区。
  2011年,政府宣布,为了建造道路和发展房屋,武吉布朗及周边的坟墓必须挖掘、迁移,坟场必须让路。消息一出,立刻引发社会各阶层的议论,而且持续数年,议论重点大多呼吁政府保留坟场,因为越来越多人发现,武吉布朗不仅仅是一座坟场,而是一个有历史,有故事,可以追溯、考证历史真相的地方。

以史为经,以事为纬
  近日刚出版的本地文史书《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书本前页印着:“本书献给4153位‘痛失家园’的新加坡先民,以及数万名步入坟山守护武吉布朗的朋友。”
  《尘封轶事》作者林志强为民间文史研究者及“坟山研究员”,由于对“武吉布朗”背后隐藏的人物与历史着迷,他在过去十年致力于梳理与新加坡人物和风土历史有关的档案资料和实地考察,并在报章和期刊发表文章,前后历经将近10年的研究才完成本书。
  林志强说,本书“秉承守护坟山还原历史之初衷,追溯新加坡200年来之尘封轶事,以坟山研究来厘清历史研究存在的误区,希望起着保留武吉布朗的作用。”
  他也说:“这本书之所以名为《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因为史料几乎都从追溯武吉布朗坟山人物的过程中被发掘,并涵盖近200年事迹,其中有很多是学者或历史研究者未曾涉及研究,犹如一段段被尘埃封锁的轶事,因此定名为《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
  本书以史为经,以事为纬,全书就如其副题“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以武吉布朗为起点。林志强说,本书史料“包括田野调查、档案馆藏、旧报章、书籍类和网上资讯,当中各个坟场埋葬记录、迁葬记录、法庭诉讼档案、族谱、地契记录、建筑蓝图等都是超越历史领域而罕见的资料。”
  对于林志强来说,“即使一个不起眼的墓碑,背后也可能隐藏一个大时代的动人事迹,它所蕴藏的不是骨骸与碑石,而是五彩斑斓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更是中国和东南亚人民共同的记忆。”

从坟山探索到舞台春秋
  《尘封轶事》分五章共30篇,第一章“坟山探索”以武吉布朗为焦点,收录的文章包括《从咖啡山看中国百年变迁》《咖啡山与布朗先生之渊源》《在红尘中消失的芋菜园墓群》《信女并非妓女——浅谈余秋雨对新加坡日本人墓地的误解》《从会党墓葬文化浅谈义兴》;第二章“维新革命”通过官员和维新革命间的互动,以及个人事迹还原革命轶事,所收录的文章有《驻叻总领事孙士鼎》《〈南洋总汇报〉创办人——揭开陈云秋神秘的面纱》《振武善社与大汉遗民林航苇》《革命烈士方南冈家族》《华侨银行总经理陈延谦》及《工商补习学校校长林则杨》。
  第三章“尘封轶事”是从新加坡百年前之双语教育说起,分为《养正义塾创办人章壬宪》《探讨中华女子学校与革命之渊源》《林亚相与毕麒麟遇袭案》《反共砥柱王振玉》《土生华人之本质与演变——从唐人峇峇说起》;第四章“风土足迹”以新史料还原牛车水、四马路观音庙、阿卡夫山庄和玉佛寺的旧貌与演变,所收文章如《百年回首话晚晴》《胡亚基家族与四马路观音堂如来佛像之渊源》《阿卡夫山庄之尘封轶事》《新加坡缅甸玉佛寺》《缅甸古都为名的新加坡街道》及《重新探索昔日唐人街》;第五章“舞台春秋”主要综合戏院、电影院业主和艺人之间事迹,讲戏曲舞台百年来的兴衰起落,内容包括《刘金榜大檀越与庆维新和梨春园之渊源》《追溯升平园旧貌》《梅兰芳路过星洲——京剧大师外一章》《救国公债与银月歌舞团》《孔府72世后裔孔天相》《厦语影片第一人林莺莺》及《影片大亨林忠邦》。
  新加坡国立大学历史学系副教授黄坚立在本书序言说,本书“提供很多有关华社企业、社团、学校、庙宇、报业、戏剧、电影等的历史细节。令人深思的一篇文章就是探讨‘海峡华人’、‘土生华人’和‘峇峇’等词义的混乱。志强用几个组织的命名、社团宗旨和学界的运用,来厘清词义的演变和‘张冠李戴’的混局。书本几乎每篇都有精心挑选的照片和标题,一部分是志强多年煞费苦心的收藏。书籍的后段包括了一份宝贵的附录,坟场自由行地图,引导有兴趣的人士自行到武吉布朗坟山探索。”

跨地域、跨年代的作品
  说到本书成书过程,林志强说:“在2009至2011年间,我已经开始梳理本土史料,梅兰芳、四马路观音庙和孔天相是最早开始整理的三篇,但因史料不足而多年后才完成。本书文章多数在2011至2018年间完成,当中曾在档案馆阅读各类史料两三年,其后专注于图书馆的档案。武吉布朗坟山运动和导览路径在2019年完成,坟山运动因涉及定位而写了三次,因此延后出版。其实在2015、2016年已经有意出版以坟山和革命人物的两本书,但都出现问题而中断,2017年开始萌生出版意愿,原定2019年出版,但始终出现诸多困难而延误。”
  林志强指出,这是一本跨地域、跨年代的作品,虽以本地华社为中心,但“内容涵盖新、马、中、日、缅等地事迹,人物事迹进一步延伸到洋人、阿拉伯人和印度人,他们和本地华人事迹相互交织。不论地域、语言、族群、帮群和史料运用,跨越度非常宽广。”
  林志强还说:“历史环环相扣,这种跨越度也使不同篇章能够连贯起来,例如华英义塾创办人颜永成在义兴公司解散的时候,代表义兴将土地捐赠给陈笃生医院,代表医院接收的是布朗先生妻舅奈特。义兴公司解散的导因和林亚相息息相关,而总督和毕麒麟之间有着严重的冲突。义兴神主牌丢弃河边后被德春坊廊厨子捡起供奉,其东主就是献地“姓王山”(后称“太原山”)发起人之一王宗周的儿子王祈顺,“姓王山”原是义兴总理阮锡禧土地,部分土地后来成为武吉布朗,其夫人多年后又迁葬于此,而阮锡禧之孙后来得到颜永成资助到英国攻读法律成为律师。”
  林志强也指出,本书引用许多罕见史料,“这些史料在关键性时间起着巨大作用”,他举例说:“芋菜园古墓初稿在2015年完成,最初只结合墓碑、家谱和碑铭,由于镌刻后人名字的墓肩已不存在,难以还原家族关系。后来查阅众多的迁葬记录,终于进一步揭开多个家族关系,也反映当时中峇鲁地区的发展。”
  另外,林志强说:“各种史料显示汪声音曾是华盛顿山庄之业主,但无法确认他是建造者或山庄购自他人。法庭诉讼档案是鲜少被学者关注的原始档案,一份诉讼档案证明他是华盛顿山庄原建者。”
  还有,余东璇所拥有的庆升平和升平园,过去学者一直认为是位于现在的大华戏院,通过旧地图、建筑蓝图和各种史料终于确认,是在珍珠大厦,曾经称为新舞台。
  林志强说:“本书采用地契转让记录,从中发现陈泰遗嘱,知道他曾经是业主,当时陈楚楠和陈连亩是遗嘱管理人。这就不难理解汪精卫何以多次在新舞台演说。”

(《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可在各大书店购买)
《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新书发布会
分享嘉宾:黄坚立副教授、黄子明博士
日期:2月22日(星期六)
时间:下午2时30分至4时30分
地点:国家图书馆大厦16楼观景阁
报名:limckiong@gmail.com

“这本书之所以书名为《尘封轶事:从武吉布朗追溯新华两百年》,因为史料几乎都从追溯武吉布朗坟山人物的过程中被发掘,并涵盖近200年事迹,其中有很多是学者或历史研究者未曾涉及研究,犹如一段段被尘埃封锁的轶事。”——《尘封轶事》作者林志强




当代艺术研究会 - 揭开坟山神秘面纱 追溯星洲尘封轶事 ——林志强新著《尘封轶事》新书发布会圆满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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